孽子情债（连载之十一）

冬青树 乡村旅游网 6月4日

 

中国乡村旅游网消息：【接上期】后来他成了周大奶家的常客，她也成了他的情人，虽不是专属，但是他也把她当成了最亲密的伴侣。3万元的债不了了之，再也找不到周大奶这样对张疯子好的人了，两人再也分不开了。

“大奶，你真好，一会儿圆圆也帮大奶包饺子吧。”佳国一边说一边把饺子端给了父亲，父亲虽然下不了炕，但仍能自己吃饭，见了热乎乎的饺子，他恨不得一口气吞下去，他用筷子夹一个放进嘴里，一口一个吃了起来。

一家人说说笑笑，简陋的小屋里很长时间没这样热闹了，志峰吃完了饺子，太阳已经往西转了，姑母说孙子快放学了，得回茶井沟去接孩子，圆圆也说要帮着周大奶去包饺子，吃完了好回农家院里去，其实她此刻更想把外人都支开，让佳国和父亲把几份保险合同上签上字，按上手印让保险早些生效。

两人把周大奶和姑母送出院子，到了门口叮嘱姑母，“大姑母回去你慢点儿骑，有时间常过来坐坐。”

“你们放心吧，晚上你们就在家住吧，别去农家院了。”

“晚上我看着我爸，圆圆看店。”

“这样更好两下都不耽误。”说着大姑一拧电动车，把三轮电动车慢慢启动，一会儿就绕过村东大桥不见踪迹了，这边圆圆又向周大奶说，“大奶，我去帮你包饺子。”

“走，跟大奶包饺子去。”说着，周大奶拉着圆圆走了。

 

佳国立即返回屋里，从圆圆包里拿出保险合同和各种审批表体检表，一张一张地看，一张一张的填，父亲斜靠在窗台上，看他填表满脸的不解：“佳国，怎么这么多保险表啊？早上小文不是把合同签了吗？”

这里面有财险，有寿险，还有治安保险，现在上保险手续可多了，要填体检表，健康证明、医院证明、单位证明，可能还要拉着你去一次城里做一次体检。

“都这副德性了，体检能过去吗？”

“圆圆让阳光保险的业务员马静找医院大夫了，只要你本人去一次，各种数据医院都帮着填上。”

“怎么现在想起上保险来了，刚出院，治病欠人家的钱还没还呢。”

“入了保险就是为了还债呀，你身体有今天没明天，说不定哪天没了，他们会赔一大笔钱。”

“……”张志峰听了佳国的话有些惊异，这是什么逻辑呢？难道入了保险就盼着自己死？拿自己的命去换保险，自己的亲儿子都这么想这么做吗？

佳国抬眼望了一眼父亲，见他有些愣愣的，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，“保险，保险，保财，保命，这是为了保你的寿命才入的，等他们赔钱太阳得从西面出来。”

张志峰没听佳国的解释，他拉过枕头躺在了炕里，现在这世界，他不明白的事太多了，还想那样多有啥用，能活一天是一天吧，穷人的日子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字儿熬呗。

很长时间，佳国终于把一份份合同看完了，把一张张表填齐了，投保人自然是父亲，受益人当然是自己，他想也把圆圆写上，但毕竟不是法律上的夫妻，还是别填她了，不填她等保险赔偿款下来了，也少不了她的，更何况这次所有的赔的钱都是用于买楼房，买车，为了娶她，她是最大的受益人。一份一份的合同和表都填好，却不见了人寿的体检表，明明圆圆都拿来了，怎么少了一张，阳光保险和大地保险的合同表齐了，他又找了找圆圆包里没找到，只好做罢。

 

佳国上了炕，把填好的合同和报表拿到父亲眼前，“爸，这些保险表我都填好了，你按个手印。”于是把印泥和报表拿到父亲身后，这时父亲翻过身来，眼睛多少有些模糊，他看不清儿子，也看不清纸上的文字，佳国看着父亲困惑的表情，眼角一滴泪花慢慢的低落，他的心悸动了一下，拿着合同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，虽然五十几岁的年纪，刚刚过了不惑之年，但这次病后，父亲明显苍老了许多，眼窝深陷，两腮深陷，太阳穴也深陷，加上不能自由行动，老态龙钟不说，思维也明显迟钝，这样的身子骨的确也没有几天了，想到这，佳国把印泥盒递给父亲“爸你按个手印，明天我们去办手续”。父亲的手往回缩了缩，他本能的不想按，但看着长大成人的顶天立地的儿子，他伸手把食指按在了印泥上，又按在合同上，又按到了一张张的表上。

佳国看父亲按完了手印，把合同和表收齐下了炕，把表放到了圆圆的包里，然后安慰父亲，“爸你歇着吧，我去周大奶家帮着包饺子，吃完晚饭我们回店里。”他其实最想问问圆圆人寿保险的体检表。

张志峰没有回音，他感觉自己的儿子现在离他越来越远了，自己余下的岁月，指望儿子是指不上了，于是他想起了周大奶，周大奶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。在这个世界上，情人能成为人生依靠的，恐怕只有周大奶了吧，她是出于还自己的债，感恩自己那时候帮助了她家，还是她真的爱他，把她的全部都无怨无悔的献给他，张老汉不得而知。

佳国出了院门，径直奔周大奶家去，这边周大奶和面，圆圆做馅，两人配合默契，一面做饭一面聊天，周大奶问圆圆，“圆圆，你和佳国在一起处8年了，怎么不把婚事办了呢？”

“大奶，我也想办，但前些日子我妈家那边弟弟结婚，妹妹上学，都要钱，都是我东拼西借找来的，中间佳国也搭了不少，我们结了婚，那些要账的就追上门来，我不能连累了佳国。”

 

“佳国，知道你拉饥慌不？”

“他怎么不知道，当时我妈家缺钱，我向他要，他没有，让我自己想办法，我一个女人能有啥办法。”

“佳国他们爷俩也不易，桂英早没了，靠庄稼地苦熬实业地干，也没攒下几个钱，这回他父亲又瘫炕上了，往后的日子更难了。”

“我想陪陪他们爷俩，要不人们都得说我无情无义了。”

“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。”

“我想尽量多交往几个朋友，豁出身子骨，把饥荒还清再说。”

“你这么做佳国同愿意吗？”

“他不愿意还能咋的，要钱他没有，还有当着外人我不想说，他还有……圆圆欲言又止。”

“他怎么了？”

“大奶，反正你也不是外人，我就跟你说了，他那家伙也不好使，软巴巴的硬不起来，我也有需求，他满足不了我，我找找男朋友，还能赚些钱。”

周大奶听了圆圆的话，和面的手稍顿了一下：“你也太不易了，我们女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，你让她去治治啊。”

“他没钱治，实在想了就吃两片儿顶药。”佳国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呢？请看下集。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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